直升机旋翼掀起狂风。
刮得安全屋窗户嗡嗡作响。
墨垣的枪口纹丝不动。
依旧对准地上昏迷的女子。
“重复！立即交出逃亡者！”
扩音器里的声音冰冷强硬。
毫无应急部队应有的急迫。
晷璟从门缝偷看。
吓得腿软扶住墙。
她认出那直升机型号。
根本不是军用或民用。
是私人定制款。
墨垣突然笑了。
“联邦部队？”
“连编号都没有的部队？”
他声音透过外墙麦克风传出。
带着明显嘲讽。
窗外直升机明显滞空一瞬。
显然没料到这个反应。
墨垣趁机一脚踢开女子手边的刀。
动作快得带出残影。
晷璟这才看见那刀。
闪着不祥的蓝光。
明显淬了毒。
“看来……”
墨垣低声自语。
“今天客人真多。”
他单手在控制台快速操作。
安全屋外层装甲缓缓合拢。
发出沉重金属摩擦声。
直升机见状立即开火。
子弹打在装甲上火花四溅。
却只留下淡淡白痕。
“攻击性武器……”
墨垣记下一笔。
“确认非官方身份。”
他瞥了眼地上女子。
对方眼皮微动。
显然早已苏醒。
刚才是在装死。
“别动。”
他枪口下移三分。
对准她膝盖。
“再动就打穿它。”
女子立刻睁眼。
“等等！”
她声音嘶哑却清晰。
“我是璇阙博士派来的！”
墨垣不为所动。
“证明。”
女子艰难抬手。
指向自己耳后。
那里有个微型芯片。
正发出微弱红光。
“生物验证……”
她咳嗽着说。
“只有你能解除……”
墨垣眼神微变。
他认出了那个技术。
“幽灵密钥”的加密方式。
外人绝无可能仿造。
但他依旧谨慎。
“博士的猫叫什么？”
女子愣了下迅速回答。
“她没有猫……”
“她讨厌猫科动物。”
“因为过敏。”
墨垣终于放下枪。
但没完全放松警惕。
“最好别耍花样。”
他蹲下检查芯片。
确认是组织内部制式。
这才稍微缓和脸色。
“他们为什么追你？”
女子看向窗外。
直升机仍在盘旋。
但不再开火。
似乎在等待什么。
“因为我知道太多……”
她苦笑着。
“关于病毒来源……”
“还有博士的下落。”
晷璟在门口听得心跳加速。
病毒来源？
难道这场灾难不是意外？
她忍不住探头。
想听得更清楚。
却撞到门框发出声响。
女子瞬间警觉。
“她是谁？”
墨垣头也不回。
“临时住户。”
语气平淡像在介绍物品。
晷璟尴尬地站在原地。
进退两难。
女子打量她几眼。
突然瞪大眼睛。
“你是……晷璟？”
晷璟愣住。
“你认识我？”
女子表情变得古怪。
“芭蕾舞团首席……”
“末日前最后一场《天鹅湖》……”
她喃喃自语。
“没想到你还活着。”
墨垣打断她们。
“叙旧到此为止。”
他拉起女子。
“先处理外面。”
他走到控制台前。
按下某个绿色按钮。
安全屋顶部缓缓打开。
露出四架造型奇特的无人机。
机翼闪着幽蓝光芒。
“蜂鸟系列……”
女子惊叹。
“你居然真造出来了！”
墨垣没理会她的惊讶。
专注操控无人机升空。
它们灵活穿梭在枪林弹雨中。
很快逼近直升机。
“警告！”
无人机发出电子音。
“你们已进入私人领空。”
“请立即离开！”
直升机驾驶员显然不服。
试图用旋翼切割无人机。
但墨垣手指轻划。
无人机迅速散开又聚合。
射出细密电网。
精准罩住直升机旋翼。
一阵刺耳摩擦声后。
直升机失控旋转。
朝着远处坠落。
爆炸火光映红天空。
女子看得目瞪口呆。
“你还是这么……”
“高效。”
她最终找到合适形容词。
墨垣收回无人机。
检查损耗程度。
“最低功率……”
他皱眉。
“真是浪费。”
转身看向两个女人。
“现在……”
“该你们解释了。”
他先指向神秘女子。
“你，名字，来历。”
“和博士的真实情况。”
又指向晷璟。
“你，为什么认识她。”
晷璟慌忙摆手。
“我不认识她！”
女子却笑了笑。
“但我认识你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。
“所有‘志愿者’资料……”
“我都看过。”
晷璟脸色瞬间惨白。
“什么志愿者？”
墨垣敏锐捕捉到关键。
女子看向他，眼神复杂。
“末日预防计划……”
“的三千名志愿者。”
她指着晷璟。
“她是其中之一。”
“编号2741。”
晷璟踉跄后退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什么志愿者……”
她声音发抖。
“我只是参加了……”
“一个医疗实验……”
墨垣眼神骤冷。
“什么实验？”
晷璟努力回忆。
“好像是……免疫增强……”
“在市中心医院……”
“半年前的事。”
女子补充道。
“那不是免疫增强。”
“是病毒适配性测试。”
她语出惊人。
“博士发现病毒时……”
“它已经存在多年。”
“只是处于休眠状态。”
墨垣突然抬手。
打断她的话。
“去地下室。”
他神色严肃。
“立刻。”
两个女人跟上他。
穿过看似普通的书架。
后面藏着向下的楼梯。
地下室门一打开。
晷璟倒吸冷气。
这哪里是地下室？
分明是高科技指挥中心！
整面墙都是屏幕。
显示着全球地图和数据流。
各种设备安静运行。
散发着淡淡蓝光。
“坐。”
墨垣指向椅子。
自己坐在主控位。
“继续。”
女子深吸一口气。
“病毒是被人为激活的。”
“通过全球网络……”
“和某种信号传播。”
她看向晷璟。
“志愿者体内的休眠病毒……”
“会被特定频率激活。”
“变成……它们。”
晷璟浑身发抖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我本来可能变成丧尸？”
女子点头，表情沉重。
“绝大多数志愿者……”
“都已经变异了。”
“你是少数存活者。”
墨垣突然调出数据。
“所以追杀你的……”
“是激活病毒的人？”
女子用力点头。
“他们自称‘净化者’。”
“认为病毒是进化钥匙。”
“应该淘汰‘劣等种族’。”
墨垣冷笑。
“老套的优生学。”
他看向晷璟。
“现在明白了吗？”
“你能活下来不是运气。”
晷璟茫然摇头。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女子接过话。
“因为你的基因……”
“有天然抗性。”
她看向墨垣。
“就像他一样。”
室内突然安静。
墨垣眼神变得危险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的事？”
女子坦然回视。
“博士告诉我的。”
“她研究过所有……”
“对病毒免疫的个体。”
她指了指屏幕。
“包括你建立的……”
“这个安全网络。”
墨垣缓缓起身。
“博士还活着？”
女子眼神黯淡。
“被困在总部实验室。”
“她让我来找你……”
“说只有你能救她。”
晷璟突然插话。
“所以这一切……”
“都是计划好的？”
她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我的逃生……”
“遇到你……”
“全是被安排的？”
墨垣没有回答。
但他表情说明一切。
女子却摇头。
“不完全是。”
“博士只是布下种子。”
“真正的发展……”
“取决于个人选择。”
她看向墨垣。
“比如你建立安全屋。”
“又比如……”
她指向晷璟。
“你选择求救。”
晷璟怔在原地。
回想那天绝望。
确实是她主动跑去。
那个熟悉的区域。
墨垣沉默操作电脑。
调出大量数据。
“频率信号……”
他喃喃自语。
“确实存在。”
屏幕上显示着。
全球信号分布图。
某些区域强度极高。
与丧尸爆发点完全吻合。
“我们需要博士。”
女子轻声说。
“她知道如何制造解药。”
“也能解释一切。”
墨垣突然看向晷璟。
“你的体检报告。”
“还在吗？”
晷璟努力回忆。
“可能在家……”
“不，在我手机里。”
她慌忙掏出手机。
却发现早已没电。
墨垣递过一个充电器。
“试试。”
手机开机后。
晷璟调出云端资料。
当体检报告出现时。
三人都愣住了。
在基因序列一栏。
明确标着“异常”。
后面跟着小字注释。
“适配体，优质。”
晷璟手开始发抖。
“他们从来没告诉我……”
女子叹息。
“当然不会。”
“这是最高机密。”
墨垣突然合上电脑。
“两个选择。”
他看向两个女人。
“一，你们离开。”
“继续你们的故事。”
“二，留下来……”
“但完全听我指挥。”
女子立刻表态。
“我跟着你。”
“博士说过……”
“你是唯一希望。”
晷璟却犹豫了。
知道真相后。
她突然害怕留下。
“如果我走……”
“能活多久？”
墨垣诚实回答。
“不超过三天。”
“‘净化者’在找你。”
“他们需要你的基因。”
晷璟咬紧嘴唇。
“我留下。”
但她看向墨垣的眼神。
已经带上恐惧。
这个男人。
似乎比丧尸更危险。
墨垣无视她的恐惧。
“既然决定……”
“就开始工作。”
他分配任务。
女子，名叫“隼漓”。
负责情报分析。
晷璟继续观察记录。
但目标变了。
不再是丧尸行为。
而是寻找类似信号。
地下室陷入忙碌。
隼漓熟练操作设备。
很快调出更多资料。
“净化者的基地……”
“可能在这里。”
她指着某个坐标。
靠近市中心医院。
晷璟看着屏幕。
突然惊呼。
“那里！”
“我去体检的地方！”
隼漓与墨垣对视一眼。
“果然。”
墨垣标记了坐标。
“下一个目标。”
他看向晷璟。
“你需要特训。”
“学会保护自己。”
晷璟茫然点头。
还没从震惊中恢复。
隼漓突然发出警告。
“有信号接入！”
“加密等级……最高！”
屏幕上弹出对话框。
只有简短一行字。
【种子已发芽】
【园丁该修剪了】
墨垣脸色骤变。
“他们发现了。”
他立即启动全面防御。
所有出口彻底封锁。
备用电源接入。
“那是什么意思？”
晷璟不安地问。
隼漓声音干涩。
“清除命令……”
“针对所有知情者。”
她看向墨垣。
“我们时间不多了。”
墨垣却看向晷璟。
眼神复杂难明。
“园丁要修剪的……”
“不只是知情者。”
他调出晷璟的基因图谱。
在高亮部分标注。
“还有不合格的……”
“种子。”
晷璟跌坐在地。
终于明白。
从一开始。
她就是被标记的猎物。
而猎人……
不止一方。
晷璟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。
“不合格的……种子？”
她重复着这个词。
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隼漓别过脸去。
不忍看她崩溃的表情。
墨垣的操作却毫未停顿。
键盘敲击声清脆急促。
“基因锁提前激活了。”
他调出实时监测图。
晷璟的基因序列正在变色。
从淡蓝渐变成危险橙红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她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我要变成丧尸了吗？”
“暂时不会。”
墨垣注射一针抑制剂。
动作快而精准。
“但你的位置……”
“就像黑夜里的灯塔。”
他指向全球信号图。
一个红点正在疯狂闪烁。
坐标精确到这间安全屋。
隼漓突然站起身。
“屏蔽信号！”
“用应急方案！”
她已经打开装备箱。
取出个银色金属盒。
墨垣却摇头。
“太迟了。”
他放大某个监控画面。
街道尽头出现黑色车队。
车身没有任何标识。
但改装得如同装甲车。
“他们来了。”
为首车辆天窗打开。
升起个奇怪装置。
像雷达又像武器。
对准安全屋方向。
“信号增强器……”
隼漓脸色发白。
“他们在加速激活！”
晷璟蜷缩在角落。
感觉自己像个炸弹。
随时可能伤害他人。
“把我交出去吧。”
她绝望地提议。
“至少你们能安全。”
墨垣冷冷瞥她一眼。
“安全？”
他指向另一个屏幕。
显示着丧尸群异动。
它们正朝车队聚集。
却避***定路径。
像在听从无形指挥。
“看到吗？”
墨垣声音冰冷。
“他们不需要你活着。”
“只需要你的基因信号。”
隼漓突然惊呼。
“频率匹配完成了！”
屏幕上进度条达到100%。
晷璟痛苦地抱住头。
感觉有东西在脑中嘶鸣。
尖锐又冰冷。
“好痛……”
她跪倒在地。
皮肤开始不正常发红。
墨垣立即按下某个按钮。
安全屋顶层打开。
射出三枚干扰弹。
在空中炸开成蓝色烟雾。
信号图出现短暂混乱。
晷璟的疼痛稍减。
“只能争取十分钟。”
墨垣快速计算着。
“需要永久解决方案。”
隼漓翻找着装备。
“基因重构器……”
“博士说过需要这个！”
墨垣摇头。
“那东西在总部。”
“距离这里两百公里。”
他看向晷璟状态。
数值仍在缓慢恶化。
“她撑不到那时。”
车队开始前进。
撞开零散丧尸。
直扑安全屋而来。
为首车辆发射钩锁。
牢牢抓住外墙。
“突击准备！”
扩音器传来命令。
墨垣眼神一凛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他按下红色按钮。
安全屋周围地面打开。
升起数台自动机枪。
“全面防御模式启动。”
电子音冰冷宣告。
机枪同时开火。
形成交叉火力网。
车队急忙后退。
但已有两辆车报废。
隼漓趁机操作设备。
“检测到控制信号源！”
她锁定某个频率。
“来自市中心方向。”
晷璟挣扎着抬头。
“医院……”
“是那个医院……”
她记得体检时的异常。
有个医生特别关注她。
还多抽了一管血。
墨垣记下坐标。
“先解决眼前。”
他启动无人机群。
这次装备了emp炸弹。
低空掠过车队头顶。
引爆。
所有电子设备瞬间瘫痪。
连安全屋都短暂停电。
备用电源立即接续。
但车队已经乱成一团。
丧尸趁机扑上。
撕咬失去保护的士兵。
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“机会！”
隼漓兴奋喊道。
墨垣却皱眉。
“太顺利了。”
他放大某个画面。
有个士兵异常冷静。
甚至在记录数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