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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张晟就经过了手术，还没到晚上，张晟的结果就出来了——肺癌。
我看着张晟的报告单，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自己上一世的样子，难道……
又想起了前一天我在天台听到的结果：张晟，肺癌，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。
我还在思考着这两件事究竟是什么关系，曲昊天已经在联系做基因检测的人了，放下电话，他就又叫了张晟聊病情。
「张晟啊，你还年轻，肺癌的药非常多，好好配合治疗的话，活几十年的也大有人在，不要这么害怕，坚强一点。」
「主任啊，我该怎么办呐？」
「现在肺癌用的靶向药，要看你的基因能不能配上，我已经联系了基因检测的人，你先把基因检测做了，我们尽快用药。」
张晟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医生办公室。
一切都很顺利，手术，确诊，基因检测，靶向药，顺利得让我感觉好像有一双大手在操控这一切。
我翻了电脑上昨天手术的其他人，他们的报告都没有出来，我偷偷跑到检验科询问。
「昨天才送来，着什么急，最快也要三天，你以为报告是直接把结果写上那么简单啊？不用检验吗？心急也得等着，没有那么快。」
我向这位检验师表达着歉意，转身时，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女人，就是昨天我在天台上碰到的那个女人。
我突然就明白了，我昨天听到的没错，就是这个女人给张晟「写」了肺癌的结果。
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，只能是曲昊天，想到这里，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。
还清楚地记得，上一世，我的检查结果也是手术的第二天出来的，曲昊天信誓旦旦地说是他给安排了加急，所以，我和张晟一样，上一世，那通电话就是「陈小晴，肺癌」。
我仔细回忆着这一切反常，学了这么多年的临床医学，我的全部信仰轰然倒塌，临床医学，究竟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？
被抽干了信仰，我如行尸走肉般回到了科里。
「师兄，基因检测和靶向药，如果患者用了，曲主任会有钱拿吗？」
「能给主任差不多50%吧，怎么了。」
「没，没什么。」
我计算着上一世爸妈卖了房子，借遍了亲戚朋友，给我换来的救命钱，竟然有一半进了曲昊天个人的腰包？心头突然堵了一块大大的石头。
我不敢想，上一世，为了这些医药费，爸妈是怎么筹到的钱。
我不敢想，上一世，爸妈背着我掉了多少眼泪。
我不敢想，上一世，爸妈散尽家财抱着我的骨灰时的样子。
看着张晟的落寞，就像看到上一世无助的自己，我要救他，不光要救他，我还要扳倒曲昊天这个恶魔。
冷静下里，我又恨自己无用，我能怎么救他呢？告诉他他的报告有问题？万一他真的是肺癌，我耽误了他的治疗，就相当于要了他的命，就算是把这件事上报，我无凭无据，全凭猜测，也是没有任何希望，更何况还不知道里面的利益勾连，贸然行动无异于暴露自己，只能先蛰伏起来，查到更多的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