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姨错愕。
夫人不是说,新娶的太太是大少爷随意敷衍糊弄她,认识一个小时就领的证,想来该有的礼数会有,但不会太重视,更不会太放在心上么?
夫人甚至还叮嘱她,倘若大少爷和新太太只在她面前装装样子,演演戏,一定要留下证据传达给夫人,夫人到时候定会拿这证据责罚大少爷,叫他下次不敢再这么胡作非为地闪婚。
毕竟,这可是大少爷长这么大,第一次干这种没轻没重,听起来荒谬不经的草率事儿。
把婚姻当儿戏,在贺家闻所未闻!
夫人上午收到大少爷的领证通知,不是惊喜而是噩耗。
气得险些头晕过去,在家里来回踱步,直接骂道:“这小子早年不叛逆,晚年不叛逆,怎么偏偏赶在这上面叛逆?”
“王姨,是我平时给他安排太多相亲了吗?一个月二十五次相亲,他心里怨我是不是?”
虽然夫人想要儿媳妇,但也不是直接跳过父母双方商榷,跳过聘礼和订婚啊?
婚房也不是之前就定好的四合院,非要重新买个别墅,难道不是刻意躲着夫人?
四合院离贺家老宅只有一公里,很近。
而这个新婚房要开两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到老宅!
所以。
在夫人看来,这一定是大少爷在躲避相亲、应付她的策略。
王姨也这般认为。
尤其是这个新太太并不如夫人手机照片里的模样,更不是夫人给他找的温柔知性那挂。
可眼下,她还未说什么,怎么大少爷就开始护着这位新太太,转而敲打她了?
王姨心骇片刻,只能颔首应声,一头雾水地收拾好饭菜,往厨房去了。
贺宴宁并不知道王姨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内心大戏,他松了松领带,走到客卧前敲门。
敲了四五下,门才堪堪打开。
许京桃除了头发乱些,衣裙和妆容都没卸,她也只开了一条门缝,狭窄的空间里,她目光无神地望着他。
“什么事儿?”
不耐烦。
贺宴宁规规矩矩立着,“你住主卧吧,衣帽间,梳妆台,内浴都有,更适合你。”
看她好像又有些肿的眼皮,不知是熬夜还是别的原因,他补充道:“你行李箱和包,我也放主卧了,你早点休息,明天没事,可以睡到自然醒。”
许京桃恍惚的视线这才慢慢有了焦点,她嗓子有些哑:“客卧的床被我弄乱了。”
她不觉得贺宴宁这样的天之骄子,不会睡她睡过的床,尤其她刚刚对他态度不好,把对陆彻的情绪转移给了他。
应该没有女人会这样对待他吧?
她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,可是她没办法控制。
二十年的单恋彻底落幕时,不亚于世界的坍塌,那些裹着她血肉的浓情和回忆,都至此消亡。
而陆彻到现在真的就再未打扰过她,一条消息,一个电话都没有。
爱也生了恨。
她太难受了。
“没关系。”
许京桃眼睫微颤。
贺宴宁风平浪静地看着她,“我不认床,沾枕就能睡,让王姨换个床单被褥就行了,你在家怎么舒服,便怎么来。”
许京桃一瞬不瞬地望他。
从始至终,他都没表现出对她的不耐烦。
足够的包容和接纳。
为什么。
陆彻为什么会有贺宴宁这样的好兄弟?
这让她还怎么心安理得地利用他报复陆彻?
许京桃忽然改了主意。
她为什么要和贺宴宁分房睡呢。
他们是夫妻,夫妻睡一张床有什么不可以?
她可以试着撇去最初任性妄为的想法,接受别的男人,而忘记陆彻。
为什么要报复。
陆彻配吗?
许京桃自认为自己对陆彻的爱意表达很明显,她根本藏不住事儿,所有人都看得出来,陆彻看不出来?
就这样了,他还和苏仪堂而皇之地接吻,吻得啧啧作响,好像下一刻就能do起来。
那么有感觉?
而事发后,他和苏仪还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,对她殷勤献好,一如既往。
许京桃想到这里,牙关都打起颤来,她像是站不稳一样,推开了客卧的房门,从缝里走出来,挂到了贺宴宁身上。
贺宴宁蓦地僵住,素来清明的脑子有些混沌。
还是像在风禾那般崴脚了?
女人当真柔若无骨,细细一条胳膊搂住他脖子,像猫一样,没劲儿。
薄薄一片,生怕窗户开大,风灌进来,把她吹走,吹不见。
她脸蹭着他的领口,瓮声瓮气:“贺宴宁。”
男人双手木头一样僵垂在身侧,表情称得上严肃,如果不是他喉结微微滑动,都叫人以为他坐怀不乱。
许京桃仰脸看他一眼。
贺宴宁这才“嗯”了一声,有些茫然地问:“你又崴……”
“我们睡一间房。”
许京桃赤脚踩到他拖鞋上,“好不好?”
女人尾音发软,拖着腔,游离在少女音和御姐声之间,窜到耳朵里会落下电流。
麻麻的。
男人拒绝不了。
贺宴宁却不语。
他垂眸扫向她微张的檀口,半眯的眼尾,还有酡红的面颊。
许京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久不听回声,她搂着他脖子摇了摇,“贺宴宁,我想和你睡,我不要一个人睡。”
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,是许京桃不排斥的味道。
贺宴宁仍然看着她,只是他这次开口了,虽然不是答应她。
“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?”
“……”
许京桃有些莫名其妙,他真的太呆了吧?
不过都要一起睡了,摸一下脸怎么了?
许京桃很大方地点点头,甚至抓着他的手粗鲁地摁向自己的脸。
贺宴宁眼皮压了一下,真怕弄伤她,到底没顺着她的动作,轻巧从她手里逃脱,仅曲下指关节,在她面部发红的地方蹭了蹭。
许京桃大眼睛微眨:“贺宴宁,你蹭狗呢?”
“……”
贺宴宁说了声“抱歉”,遂沉默地收回手,视线降到温软感残留的关节处。
没红,也没粉状颗粒。
不是化妆品里的腮红,是真的脸红。
贺宴宁现在可以断定,自己闻到的酒味并不是错觉。
她喝酒了。
可能还醉了。
醉的人,是意识不清醒的。
贺宴宁得出这个结论,不再说话,也没有再纠结她突然的亲近是什么原因,更不会回应她。
趁人之危这个词并不在他的人生字典里。
他想了想,还是伸出一只胳膊轻挽住她的细腰,将她带离了客房门口。
小说《误婚上瘾》 试读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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