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喘了口气,心口像被石头堵住,又沉又疼。
为妈妈,也为细妹,她们本不该遭受这些。
双手突然摸到一阵温热,是妈妈身下不断渗出血来,我慌乱开口,又猛地咬住舌头,把“妈妈”两个字咽了回去。
“你…你在流血,要赶紧按住伤口……”
我着急地想伸手去摸找,妈妈抬起手,阻止了我。
她脸色白得吓人,却扯出一个淡淡的笑,“没事的,流干净点才好…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……”
我愣住了,低头看向妈妈身下那滩刺目的血,又看向她平坦的小腹。
原来那滩血…是我。
妈妈是不是也回来了?而她回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冒着死的风险,亲手弄死了那个她口中不该来到世界的贱种。
她闭着眼,眉头因为疼痛微微蹙着,嘴角却好像有一丝解脱。
心口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,疼得我眼睛直掉泪。
可这疼里,又冒出一点奇怪的喜悦。
这样也好,妈妈亲手掐断了她痛苦的根源。
她真勇敢,比我勇敢多了。
上辈子,我其实很多次偷偷拿起过刀片,也站上过楼顶。
我不想让妈妈一看到我就难过,每次她崩溃尖叫,我都觉得是我的错。
可刀片割下去太疼,跳楼又会摔得面目全非,最后我还是缩回角落,继续当那个恶心肮脏的贱种。
现在好了,妈妈亲手做了我没勇气做的事,她不用再被我拖累了。
我低下头,用细妹这双手,握住了妈妈冰凉的手指。
“好啊,好啊…”我哑着嗓子,像以前细妹傻乎乎时那样说话,“流干净…以后就不难受啦……”
妈妈看着我哗哗流眼泪,又听到那句话,愣了一下,随后伸手抹了抹我脸上的泪。
“细妹啊,”她声音轻轻的,“你总是这样…傻乎乎地说些奇怪的话,哭什么呢?我不疼的。”
她以为我不懂,以为细妹这个傻姑娘,只是看见血害怕,胡乱说着傻话。
可她不知道,我不是细妹。
我是那个她不要的贱种。
我见过她偷偷藏起碎玻璃片,又被外婆哭着抢下来。
我见过她站在河边,一站就是半夜,最后又摇摇晃晃走回来。
我全都记得。
我用力点头,眼泪却掉得更凶,呜呜地哭着说,“不疼好…不疼好……”
妈妈又安抚了我一阵,靠在我身上喘了几口气,血还在慢慢渗,她脸色更白了,但眼神很亮。
她推了推我,低声说,“细妹,去…去门口喊,就说娃娃没了,我流了好多血…要死了……”
我点点头,笨拙地爬到地牢门口,用尽力气喊,“来人嘞!死人啦!流了好多血啊!救命啊!”
外面起初没动静,过了一会儿,才传来不耐烦的咒骂和脚步声。
铁锁哗啦响,门被猛地拉开,刘老棍提着煤油灯,一脸凶相地站在门口,“臭娘们命挺硬,这都没被打死!喊什么喊?还想找打是不是!”
煤油灯的光照进来,落在地上那一大滩暗红和妈妈惨白的脸上。
我赶紧爬过去,学着细妹以前痴傻的样子,结结巴巴地说,“血…流了好多血…娃娃…没了……”
刘老棍猛地瞪大眼睛,气得怒骂起来,“老子的儿子啊!被你个臭娘们弄没了!把你关在这儿也不安生!”
骂着,他还想打妈妈,我立刻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她。
他扬起的拳头停在空中,看着妈妈奄奄一息的样子,又看看满地血,最终悻悻地放下手。
人要是被打死,可真就什么都没了。
“妈的!臭娘们!”他啐了一口,解开妈妈脚上的铁链,粗暴地把她拖起来,我赶紧上前帮忙搀扶。
刘老棍骂骂咧咧地把妈妈拖进土坯房,粗鲁地扔在炕上。
炕上坐着个干瘦的老太婆,正眯着眼纳鞋底,是刘老棍的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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