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我猝然抬眼,直直撞进一双熟悉到刻骨的眼眸里。
心脏几乎在那一刻停止跳动。我……重生了。陆砚修靠得极近,滚烫的呼吸混杂着酒意,
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。他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潮,像是要将我吞噬。
可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。没等他说完那句话,我猛地将他一把推开:“你忍一下,
我现在就给苏婉打电话。”电话那头,苏婉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。
我三言两语交代清楚来龙去脉,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他的房间。门合上的那一秒,
我仿佛听见他压抑的声音,似乎在叫我的名字。我自嘲地苦笑,
心里明白他是不可能叫我的名字的。二十分钟后,苏婉到了。她斜睨我一眼,
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:“沈清荷,你看,就算砚修被下了药,心里想着的,也不是你呢。
”话音未落,房门打开一条缝,她便被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拽了进去。我转身回了自己家。
站在窗边时,晚风灌入,清晰的凉意让我更确认这不是梦。第二天,陆砚修更新了朋友圈。
没有文字,只有一张苏婉依偎在他怀里的合照,背景暧昧,姿态亲昵。很快,
他们订婚的消息传遍了所有的圈子。陆砚修特意组局庆祝,广邀好友。我肯定是不准备去的,
不用想这也是一场鸿门宴。但陆砚修似乎是早有预料,提前给我打来了电话:“池清荷,
今天晚上早点来陪着婉婉,其他人她都不熟,我怕她不自在。”怕她不自在……前世,
他何曾在意过我的不自在?他带着身怀六甲的我辗转于一个个我不熟悉的应酬场,
任由我在陌生与局促中煎熬。原来他不是不懂如何爱人,只是那份温柔,从不曾属于我。
“我不会去的。”我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。刚想挂断电话,
那头便传来苏婉带着哭腔的低语:“清荷是不是还在怪我……都是我不好,
让你们闹成这样……”陆砚修的声音立刻染上心疼与不耐:“池清荷你怎么这么不懂事?
”“这是我和婉婉特意组的局,你要是不来,岂不是会让所有人误会婉婉横刀夺爱?!
”我无心与他争辩,直接挂掉了电话。然而一个小时后,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狠狠踹开!
我抬起头,撞见陆砚修阴鸷冰冷的眼神,他一步步朝我走来。我起身拦住他:“陆总,
这是我的办公室,不欢迎你,请你离开。”陆砚修不满我的态度,
眉头不悦地蹙起:“池清荷,你在和我闹脾气吗?”我别开视线。他却不依不饶地逼近,
几乎将我困在他与墙壁之间,审视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,语气笃定:“你吃醋了。”“没有!
”我几乎是立刻反驳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你和苏婉在一起,我真心为你高兴。
”陆砚修嗤笑一声,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:“池清荷,别装了。我们认识多少年了?
你喜欢我多久,以为我不知道?”他眼底带着几分戏谑,
慢条斯理地撕开过往的伤口:“记得吗?就因为我随口说想要一万颗星星,
你就傻乎乎地没日没夜地叠,手指酸痛连筷子都拿不住。”“我半夜三点想要吃蛋糕,
你不顾风雪亲自去买,淋得浑身透湿,出现在我家门口……”“还有大三那年,
我们去墨尔本度假,下大雪,我们一起出了车祸,你把受伤的我抱在怀里,说如果我有事,
你也不活了……”他一桩桩,一件件,如数家珍般将我那些卑微的付出摊开在阳光下。
心口传来细密而尖锐的疼痛。原来他一直都知道,知道我漫长而无声的暗恋,
知道我所有小心翼翼的讨好。在苏婉出现之前,陆砚修待我,并非如此冰冷。至少,
在那场大雪时,他满头鲜血的躺在我怀里,也曾有过真切的情义。可如今,
这些回忆都变成了玻璃渣里的糖。甜意犹在,却扎得我血肉模糊。见我脸色愈发苍白,
陆砚修像是找到了打击我的利器,愈发得意:“让我再想想,
你还为我……”我攥紧的拳指尖泛白:“说够了吗?说够了就请你出去。
”陆砚修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。他走到我的办公桌前,熟练地拉开最下面的一层抽屉,
拿出了一个相框。我心下一沉。一个相框被他拿了出来。那是大学时我和他唯一的合照。
照片上的我们,笑容青涩而真挚,曾被我视若珍宝。他慢条斯理把照片从相框中取出来,
扔进了碎纸机。池清荷,我认识你二十多年,一直把你当妹妹。”“可你呢?
从小就怀着这种龌龊的心思!我早就告诉过你,我心里只有婉婉,
你怎么还能如此恬不知耻地贴上来?”说完好像还不解气,又附在我耳旁:“对了,
还要多谢你那晚的‘成全’。如果那天晚上是你……我一定会杀了你。因为,你、不、配。
”我垂下头,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。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一丝维持清醒的痛感。
他显然将我的沉默当成了无地自容,嘴角扬起胜利者的弧度:“池清荷,
别把事情弄得太难看。今晚七点,准时到场。”我用沉默,当成最后的抵抗。他却扯唇一笑,
神色间满是恶劣:“我记得,你舅舅手上那个项目,似乎还压在我这里审批?”“清荷,
你说,这个项目,是批,还是不批呢?”那个项目,舅舅投入了无数心血,跟进了大半年。
我不能让他的努力因我付诸东流。胸腔里堵着难以言喻的涩痛,我深吸一口气,
逼退眼眶的湿热,终是向现实低头:“我会准时到。”陆砚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
果然说到做到。他当场拿出手机,拨通了电话,云淡风轻地批准了那个项目。晚上七点,
我按时到了陆砚修给我的地点。推开门,包厢里的谈笑风生戛然而止。满室灯光璀璨,
映得人眼花。陆砚修慵懒地靠在椅背上,苏婉依偎在他身旁。而在离他们最远的角落,
有一个孤零零的空位。我安静地走向属于我的位置,沉默的落座不发一言。“清荷,
”苏婉的声音甜腻,“本来想和你坐一起的,
但大家都说今天我是主角……”我淡淡的点点头:“没关系,今晚你确实是主角。
”我早就知道,陆砚修让我来陪苏婉只是借口。他让我来这里,
只是想让我亲眼看到他与苏婉的亲昵,好**我,让我死心。可我的心,早就已经死了。
眼见有些冷场,有人提议道:“人都到齐了,那咱们一起敬陆哥和嫂子一杯呗!
”陆砚修自然地接过苏婉的酒杯:“我替她。”众人见状开始起哄:“哎呦喂,
陆哥这就护上了哈哈哈哈哈哈!”“就是啊,嫂子真是好福气。”满座起哄声中,
苏婉脸颊绯红,抚摸着她并不显怀的肚子满脸幸福:“砚修只是因为我怀孕了,
所以才替我挡酒的。”她目光扫过我:“下个月23号是我们的婚礼,希望大家都能来。
”祝福声此起彼伏。我端起酒杯,烈酒入喉,灼烧着空荡的胃。几杯下肚,胃里翻江倒海。
我起身离席,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。吐完出来,那个我最想见又最怕见的人,
正等在走廊尽头。我盯着这张我曾爱了十几年的脸,心头有些酸楚,却没了当初的痛彻心扉。
陆砚修与我四目相对,语气里带着质问:“听说你要出国旅游?”“池氏现在这样,
还经得起你挥霍?”我低着头不搭话,
陆砚修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:“自从我和婉婉在一起以后,你就一直和我闹小脾气。
”“我知道,你现在出国,无非是不想看到我和婉婉结婚。”“沈清荷,
你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,但我希望你能真心祝福我和婉婉。
”说着他递了一张黑卡给我:“去国外玩玩也好,去散散心,调整好心态。以后……乖乖的,
好吗?”我推开他的手:“陆砚修,现在的我,对你只有兄妹之情而已。”他低笑,
带着嘲讽:“兄妹之情?你骗谁呢?”他的目光落在我颈间:“这条项链,是那场车祸之后,
你求着我买的。你戴了五年,从没见你摘过。这就是你说的兄妹之情?”我抬手,
毫不犹豫地扯下项链。链扣刮过皮肤,带来细微的刺痛。“现在摘了。”项链落进垃圾桶,
发出清脆声响。那条我曾视若珍宝、贴身戴了五年的项链,就这样被抛弃。
陆砚修脸色阴沉:“你演给谁看呢?想让我心疼?还是后悔?”他逼近一步,“别做梦了。
”他一字一顿,似乎生怕我听不清楚:“沈清荷,婉婉怀了我的孩子,我要结婚了。
”黑卡被狠狠塞进我手里:“拿着钱,想去哪儿玩都可以。只是,等到我和婉婉结婚的那天,
你必须到场,以免外人误会了婉婉。”他转身离去,背影决绝。我捏着那张冰冷的卡片,
指尖颤抖。他不知道,我这次离开,并不是去旅游,而是真的要走,再也不回来了。
打开手机,我订下一张单程机票。日期,正好是他和苏婉的婚礼——下个月23号。
就让我在你们最幸福的这一天,彻底退出你的生命。从此山水不相逢,莫问旧人长与短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两人忙着筹备婚礼没空找我的麻烦。我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。
那晚忙到很晚才回家,习惯性刷朋友圈,发现陆砚修更新了一条朋友圈。
他晒了一张苏婉的孕妇照。照片里她轻抚孕肚,笑容温婉。可我的视线,
却牢牢锁在她腕间那串沉香木手链上。放大,再放大。没错,正是我十八岁那年,
陆砚修花了八千万为我拍下的那串。那时临近高考,我夜夜失眠。
他听说这手链不仅能安神助眠,更被高僧开过光,可以保人平安,便毫不犹豫地买下送我。
他亲手为我戴上时,眼里有星光,对我说:“宝贝,希望你每晚都能安稳入睡。
”高考后我便将它珍藏起来,视若珍宝。直到苏婉出现。陆砚修的电话正巧在此时打来,
他轻飘飘地说道:“婉婉怀着孕,最近总是失眠,想试试沉香的效果,我就直接拿给她了。
”“反正你现在也用不上了。”我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“怎么,装委屈给我看?
”他的语气陡然转冷:“从前我对别人好一点,你都要闹脾气,现在换策略了?”“没有。
”这两个字彻底激怒了他:“池清荷,婉婉现在是孕妇,你有必要为了一条手链斤斤计较吗?
喜欢的话,我再给你买别的就是了。”我实在无心与他争辩了:“不用了。”我打断他,
“没什么事的话,我先挂了。”电话那头静默两秒,他粗重的呼吸彰显着不满,
随即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。几分钟后,微信提示音接连响起。“池清荷,以你的性子,
会这么轻易妥协?”“我警告你,别想打婉婉和孩子的主意。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,
我绝不会放过你!”剩下的语音,我已经没有勇气点开。“陆砚修,信不信由你,
我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。”“你说让我离她远点,我做到了。以后,我会离你们更远,
远到再也不见。”消息发出去后,整整一个小时都没有回应。再点开他的朋友圈,
只剩一条冰冷的横线。他还是这样,一生气就拉黑我,等着我像从前那样低声下气地去求和。
但这一次,我不会了。二十三号,陆砚修与苏婉大婚当日。我收拾好最后的行李,
看了一眼这个装满回忆的城市,转身奔赴机场。这一次,是真的再见了。陆砚修今天很高兴,
自己终于娶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。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和自己携手一生,
以后还会为自己生下孩子。他注视着前方缓缓打开的大门,苏婉穿着婚纱款款而来。
或许是顶光太刺眼,恍惚间他感觉走来的不是苏婉,而是池清荷。池清荷和以前一样爱笑,
正朝着自己走过来,陆砚清忍不住想快步走到她面前。但刚走近就听见苏婉的娇笑:“砚修,
哪有你这样的啊,彩排的时候让说了你在那里站着等我的呀。
”陆砚修思绪猛地被苏婉的话拉回。这是他和苏婉的婚礼,不是和池清荷的。“婉婉,
你今天太美了,我一时入了神就想快点靠近你。
”苏婉娇嗔的拍了一下他的胸膛:“你真不害臊!”苏婉父母早逝,送她出嫁的是她的表哥。
陆砚修对着苏婉表哥郑重的承诺道:“哥,我以后一定会婉婉好,爱她疼她一辈子!
”苏婉表哥点点头,把苏婉的手和陆砚修的手交叠在一起,快步走下了台。
陆砚修沉浸在结婚的喜悦里,并没有注意到那位表哥眼里的讥讽。
婚礼仪式一步一步按照流程进行着。直到晚上宾客散尽,陆砚修还是没有看见池清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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