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府一夜之间，成了全京城的笑柄。
父亲中风偏瘫，口不能言。
楚灵儿受了刺激，彻底疯了，时而大哭大笑，时而***往外跑，嘴里不停喊着「热」。
郑夫人一夜白头，守着一个瘫子一个疯子，形同枯槁。
我成了楚府唯一的主人。
那些曾经作践我的下人，如今看到我，都抖如筛糠，跪在地上磕头求饶。
那个泼我洗脚水的翠儿，我让她去茅房待了七天七夜，饿了就吃茅房里的污秽。
那个当年附和郑夫人，说我娘是病死的府医，我找到了他。
他已经告老还乡，在城外买了个小院子，颐养天年。
我深夜到访。
他看到我，吓得魂飞魄散。
「二……二小姐……」
「张太医，别来无恙。」我坐在他家院子里的石凳上，语气平静。
「我娘死前，你开的方子，我还留着。」
我从袖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。
「都是些寻常的安神补气的药，对吗？」
他跪在地上，汗如雨下，「是……是……老朽当年……老朽有罪！」
「有罪，就要认罚。」
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，和他当年递给我娘的那个，一模一样。
「这里面，也是『治风寒』的药。」我微笑着说，「张太医医术高明，不如亲自尝尝，药效如何？」
他惊恐地瞪大眼睛，拼命摇头，身体筛糠般抖动。
「不……不要……求二小姐饶命！是夫人！都是郑夫人逼我的！」
「她逼你，你就害死一条人命？」
我起身走到他面前，捏住他的下颌。
他的牙关咬得死紧。
没用。
我稍一用力，只听「咔吧」一声，他的下巴被我捏碎了。
我将那瓶「牵机」尽数灌了进去。
我静静地站在一旁，看着他像我娘当年一样，在地上抽搐，挣扎，最后七窍流血，死不瞑目。
我回到楚府时，天已经快亮了。
门口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。
陆时砚从车上下来，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，身姿挺拔，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冷。
他看到了我，也看到了我手上尚未干涸的血迹。
他并不惊讶，只是淡淡开口。
「你比我想象的，还要快。」
「世子爷是在等我？」
他点头，「是，我来兑现我的承诺。」
「什么承诺？」
「娶你为侧妃。」
我笑了。
「世子爷觉得，现在的我还需要一个侧妃之位吗？」
「你不需要，但我需要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