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住手！」
一声冷喝传来，是父亲。
他身后，还跟着脸色铁青的陆时砚。
郑夫人手一抖，匕首掉在地上。
「老爷……」
父亲看了一眼我血肉模糊的后背，又看了看地上的匕首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「胡闹！世子还在这里，你们这是在做什么！」
陆时砚没有理会任何人，他径直走上前，亲自为我解开了绳子。
「楚大人，贵府的家事，我本不该过问。但此女……」
他顿了顿，脱下自己的外袍，披在我身上，遮住了我破碎的衣衫和一身的伤。
那外袍上带着奇异的暖意，竟让我背上火烧火燎的痛楚都缓解了几分。
这股力量，和我吸收的怨气截然不同。
「此女，我要了。」
一句话，满室皆惊。
楚灵儿尖叫起来。
「世子爷，她是个贱人！她不配！」
郑夫人也慌了。
「世子，万万不可！她只是个卑贱的庶女，怎能入您的眼？」
陆时砚没有理会她们母女的叫嚷，只是看着我父亲。
「楚大人，我愿以三书六礼，求娶楚二小姐为侧妃。」
父亲愣住了。
他做梦都想巴结上安阳侯府，可他没想到，陆时砚看上的不是他精心培养的嫡女，而是他弃如敝履的庶女。
郑夫人和楚灵儿的恨意涌入我的心口。
怨气珠，第 999 道。
只差最后一道。
父亲最终还是答应了。
能和安阳侯府结亲，哪怕只是一个侧妃，也足以让他光耀门楣。
至于楚灵儿，陆时砚承诺正妃之位不变。
可她如何能忍受与我共侍一夫？
她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。
夜里，她提着一盏灯，来到了我的柴房。
「楚玥，你是不是很得意？」
我躺在冰冷的草堆上，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。
「姐姐说什么，我听不懂。」
「别装了！」她一脚踢翻我身边的水碗，「你这个贱人，以为嫁给世子爷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？我告诉你，不可能！」
她俯下身。
「你知道我娘是怎么弄死***吗？」
「那碗药，叫『牵机』。喝下去的人，肠穿肚烂，七窍流血，死状极惨。」
她笑得残忍，「你娘死的时候，就像一条死狗，在地上抽搐，求我们救她，可我娘只是笑着看她断气。」
「楚玥，我不会让你嫁给世子爷的。我要让你，比你娘死得更惨！」
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，捏开我的嘴就要往里灌。
「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『合欢散』，等药效发作，我就把你扔到街上，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，楚家的二小姐，是如何在街头与乞丐、野狗苟合的！」
她的脸因兴奋而扭曲，那股怨毒之气，浓烈到极致。
就是现在！
我心口的怨气珠，在吸收了这最后一股至毒的怨恨后，发出一声清脆的「咔嚓」声。
第 1000 道。
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