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门外有人喊:“陆教授!研究所急事!”
陆砚寒应了一声,急匆匆往外走。
姜诺追上去,想抢回镯子,陆砚寒不耐烦地一甩手——
“砰!”
姜诺被他甩开,头重重磕在门框上。
剧痛传来,她眼前一黑,跌坐在地上。
额头上温热的液体流下来,是血。
陆砚寒愣了一下,下意识想扶她。
可门外的人又在催:“陆教授!请您快一点!实验等不了!”
陆砚寒看了她一眼,最终还是收回了手。
“你自己涂药。”他说,“以后不要再闹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离开。
姜诺坐在地上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忽然笑了。
笑得眼泪和血混在一起,流了满脸。
接下来的几天,陆砚寒没有再回来。
姜诺额头的伤口慢慢结了痂,身上的伤也在缓慢地好转,但心里的那个洞,却越来越大,呼啸着穿过冰冷刺骨的风,再也无法填补。
这天下午,陆砚寒的父母过来,带了些老家特产,红枣、花生,还有一块腊肉。
两位老人都是早年留过洋的知识分子,后来回国投身建设,通情达理,对姜诺这个安静本分的儿媳也一直比较和蔼。
吃饭时,看着小两口之间那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冰冷和隔阂,陆母忍不住,在桌下轻轻踢了陆父一脚。
陆父会意,清了清嗓子,放下筷子,开口,语气尽量温和:“砚寒,诺诺,你们结婚也有几年了。这感情呢,需要培养,但有时候,家里添个孩子,也是稳定家庭的好办法。我跟你妈年纪也大了,就盼着能早点抱上孙子孙女,享受下天伦之乐。你们……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了?”
陆砚寒头也没抬,语气是惯常的平淡:“现在正是项目攻坚最关键的时期,要孩子会分散大量精力,影响进度和状态。以后再说。”
陆母皱起眉,不赞同地看着儿子:“工作再忙,生活也得继续,家庭也要顾啊!诺诺,你喜欢孩子吗?”
话头抛到了姜诺这里。饭桌上一时安静下来,连陆砚寒剥虾的手指也几不可查地停顿了半秒。
姜诺拿着筷子的手,微微收紧。
喜欢吗?
她是喜欢的。
但上辈子,陆砚寒不想要,她就放弃了,吃了半辈子避孕药,到死都没留下一儿半女。
可这辈子,她不想再为他放弃任何东西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