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她精心装扮的脸,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恶毒。
“姐姐,你脸色不太好,是不是身子不舒服?”季云舒关切地问,“要不要我去请大夫?”
我握紧手中的旧袍,血管里的血液都在沸腾。
阿桃在一旁看不下去了:“我家小姐身子好着呢,不劳季夫人费心。”
“这丫头,怎么说话的?”季云舒皱眉,“我是好心。”
我终于笑了。
当着她的面,我走向屋内燃得正旺的火盆。
“姐姐,你要做什么?”季云舒察觉到不对。
我没有回答,而是打开衣柜,取出那件绣了半年的嫁衣。
上面的鸳鸯栩栩如生,每一针都凝聚着我对未来的憧憬。
我将旧袍和嫁衣一同抛向火盆。
火焰瞬间窜起,吞噬着这些年来我所有的痴心妄想。
“告诉顾长风,”我看着季云舒惊恐的脸,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慕清歌,不做妾,也不做针线丫鬟。”
第二天一早,慕家几十年的老客户全接到了好心提醒。
“慕家女儿得罪了镇北将军,还不快断了往来?”
三家丝绸商铺当场撕毁合约,五家茶叶行直接断了货源。
我爹拿着一摞摞退货单,手抖得厉害,“清歌,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话音未落,他眼前一黑,直接栽倒在地。
大夫匆匆赶来,摇头叹气,“老爷这是急火攻心,若再受刺激,怕是……”
我跪在床前,看着爹苍白的脸,心如刀绞。
管家战战兢兢进门,“小姐,将军府来人了。”
顾长风派来的人站在院中,声音洪亮得全街都能听见。
“将军说了,慕小姐若肯去将军府门前,当众给季夫人奉茶认错,便既往不咎。”
“只要跪下磕三个头,叫一声姐姐,慕家的生意立刻恢复如常。”
我爹挣扎着要起身。“清歌,去!快去!”
“爹……”
“跪下又不会死!你把整个慕家都拖累了,还要倔强到什么时候?”
我看着病床上的爹,心如死灰。
换上一身素衣,我一步一步走向长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