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故事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11-28 17:00
全文阅读

贺宴宁视线从上至下打量她。

不得不承认,他的新婚妻子的确有自信的资本。

九头身,亚长腿,直角肩,恰到好处的胸型和髋骨。

可他目光定在她微肿的眼皮,波澜不兴朝她伸手,“走吧。”

许京桃不知道贺宴宁是怎么知道她在风禾的,精确到单元楼层和房号。

这些,陆彻都不清楚。

她没告诉过陆彻,她自己买过一间当作退路的公寓。

她更不会告诉半熟都算不上的贺宴宁。

不过。

她也没想到贺宴宁竟这么礼貌,会亲自接一个上午强迫他潦草结婚的女人。

她还缓不过他带来的冲劲,一时没动,也没说话。

贺宴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以为她是误会他一个陌生男人要和她牵手,解释:“婚房什么都有,你不用带很多东西,简单收拾一个行李箱,我帮你拎。”

见她还是睁着大眼睛看他,贺宴宁又补充:“到时候如果你发现你还是缺东西,可以列出一个清单给婚房的阿姨,让她添置。”

许京桃仍旧毫无反应。

贺宴宁是个‘既然木已成舟便妥善远航’的人。

无论许京桃是出于什么原因和他结婚,他又是如何在她的挑唆下同意结婚,合法的婚姻关系只要正式确立,他都会抱着一个长远的,用心经营的目光来看待这段婚姻。

贺家历来传统,都没有离婚这一选项。

所以,他会认真对待。

只是第一次做人夫,贺宴宁并不清楚该有什么合适的表现,白日工作繁忙,也还未来得及了解她,素来从容淡定的他,此刻不免有些拘谨。

他能看出许京桃是个完全和他不同的人。

她每一个举动,每一句话,或许做完就忘记,说完就反悔。

她是个极其跳脱,不受控制的姑娘。

在长久的静默中,贺宴宁拢眉问她:“你不想跟我……”

“没有。”

贺宴宁掀眼,错愕地看着放在自己掌心的纤纤细手。

许京桃生性烂漫热烈,平日里虽和朋友相处自然大方,无拘无束,无论男女。

但面对自己的冲动定下的新婚丈夫,她也会感到尴尬和不自在。

把手放上去的瞬间,她脸颊便莫名奇妙发起热来。

她怎么就先对人家动手动脚了?

是因为太怕他悔婚,让她刺激陆彻的计划彻底泡汤?

而贺宴宁还礼貌地摊着手,并没有顺势唐突逾越地握住她。

许京桃觉得自己可真坏。

揣着惭愧的心思,她要把手从他掌心拿开,男人却轻轻蜷起手指捏住她。

见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瞧过来,贺宴宁一本正经摇头:“没事。”

许京桃似乎从他这表情里看出‘如果你想牵手我都配合你’的潜台词。

她这下若是再拒绝,不仅在打自己的脸,也在打贺宴宁的脸。

许京桃只好错开视线,侧了侧身,手肘微微用力,想将高大的男人拉进来。

总不能堵在公寓门口当守门神吧?

可一米九三肩宽腿长的男人,哪里是她能拉动的。

而贺宴宁也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,站得像棵屹立不倒的青松。

许京桃惊呼一声,反作用力下,弹到了男人胸口。

“……”

这就是两个陌生人闪婚的窘迫?

贺宴宁身上气息很干净,没有烟味,也没有酒味,只有清冷沉稳的雪松薄香。

“头撞到了?”

他手仍然维持礼貌绅士的风度,除了牵着她,没碰过她其他任何部位,只低眸去看怀里娇小的姑娘。

其实许京桃不矮,有一米七,穿高跟直逼一米七五,只是在他怀里便显得娇小。

她也感觉到了他的庞大,发窘地摇摇头,想站稳,另只手却不知道该不该扶他,一时半会儿竟没能从他怀里退出去。

她脚好像崴到了。

贺宴宁问:“站不稳?”

许京桃靠在他胸口,红着耳尖囫囵点头。

贺宴宁这才松开牵着她的手,慢慢捏住她细胳膊,稳稳托住她肘弯。

姑娘皮肤细腻柔软,似捏了段雪白的丝绸,滑得抓不住,稍微用些劲儿,都怕在上面烙了痕。

不像他,母亲大人扇一巴掌都像没扇。

贺宴宁觉得,他以后千万不能乱碰她,姑娘若水若珍宝,恐怕是家里娇养的小公主。

“好了。”

脚踝没有崴伤,只是高跟鞋鞋底过高,许京桃站稳后,两个人也走进了公寓。

她解释:“我不知道你要来接我,我叫了搬家公司,还有外卖,我现在回个电话过去,你坐着等我一下,无聊也可以看电视。”

贺宴宁没有乱看乱逛,仅在玄关处的小沙发墩上坐下,双手放膝,脊梁板正,目视前方墙壁悬挂的一幅画。

是油彩画,画中勾勒了一个在花海里奔跑的小女孩,小女孩的蓬蓬裙比花还明媚张扬,她扭头看向身后。

那里追着一个高个儿男孩。

男孩手里捧了一束包着***的白色郁金香。

光是看着画面,贺宴宁已经能感受扑面而来的青春和幸福。

以多年在生意场上的察言观色和敏锐洞觉来看,这个小女孩是许京桃。

至于男孩,他想到上午那会儿看到的人物贴纸。

“贺宴…”

许京桃话到嗓子口戛然而止。

贺宴宁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,平静转头看向她手边的行李箱,“好了?”

许京桃愣愣的,“嗯。”

贺宴宁站起来,接过她的行李箱,“车停在楼下。”

他走在前面叮嘱:“这里不住,把门锁好,你如果有需要,我以后叫钟点工上门定期清洁。”

许京桃跟在他身后,瞅一眼玄关墙上的画,又瞅一眼他的后脑勺。

她拎着包包的指甲缠绕在一起,揪来揪去。

许是半晌没听见回声,贺宴宁回头看她。

许京桃这才心不在焉地蹦个音:“哦,好,麻烦你了。”

贺宴宁不知道夫妻之间是否需要这样客气。

虽然他母亲和父亲相处并非这样,但他明白,两个半生不熟的人处普通朋友都需要时间,何况是横跨大西洋,提前步入婚姻的。

他并没有再说什么,也以包容的心态吸纳新婚妻子心事重重的状态。

贺宴宁的车是一辆价值五千万上下的阿斯顿马丁。

灰蓝色的流畅线性设计,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海洋劲鲨。

而他似乎并不在意车子磕碰与否,打开后备箱,便将她行李箱简单放置进去。

轮子划到车身,他也只对许京桃说:“不好意思,把你箱子划到了,我下次赔你一件。”

许京桃:“……”

这是重点吗?

说实话,她很惊讶贺宴宁的财富实力。

这辆车是她闺蜜那个家族资产十亿车迷,怎么买都买不到的车。

又惊讶他看着严谨端正,像上学时期拥有绝世校草脸的教导主任,结果在生活细节上似乎并没那么注重。

轮到上车,许京桃有些犹豫了。

贺宴宁看出她不善于和他独处太近,轻描淡写给她拉开车后门,“上吧,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。”

“……”

许京桃很想说,他一看就是很封建大家族培养出来的顶级豪门太子爷好吗?

还没规矩。

但贺宴宁让她上,她也不矫情,道了声谢谢。

车子离开风禾,驶入国道,晚上七点多的京北三环,是下班高峰期,车流拥堵。

霓虹闪灯透过车窗扫到男人肩身,落入许京桃眼底。

她踌躇半晌,还是问:“贺宴宁,你拍那张画干嘛?”

那画上的小男孩,他不会认出来了吧?

她真懊恼忘了这条漏网之鱼。

小说《误婚上瘾》 试读结束。

全文阅读
上一章 返回本书目录 下一章

同类推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