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渊沐浴更衣后，从内殿走了出来。

“你与谁在传音？”

“是我母后，她如今一个人在西海，我放心不下。”

止渊并没有注意到，她为何说母后一个人在西海。

见他没问，龙璃月也没有多解释。

而是将他掉落在地的香囊递过去：“你的香囊刚刚掉在了地上。”

止渊眸色微变，接过香囊。

“这是琼薇赠与本神的，里面的字条是她与我打趣罢了，她给故友都送了锦囊，你别多想。”

龙璃月还什么都没问，她点了点头：“好，只要是你说的话，我都信。”

止渊眼神有些闪避，转换了话题。

“琼花仙子归位，宴请众仙，明日日落时分，你与我一同赴宴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龙璃月答应道。

千年来，每次有宴会，龙璃月都会和止渊一起参加。

这次，就是最后一次。

是夜。

两个人躺在床榻之上，相顾无言。

止渊靠近龙璃月，大掌隔着她单薄的衣衫，却被她拉开。

“近日我身子不适。”

止渊闻言，收回了手，柔声回：“那就寝吧。”

翌日。

龙璃月醒来时，止渊已经离开寝殿，去主殿处理天界政务。

她起身望向没有尽头的九重天，思绪飘回了千年前。

那时，她在西海遇到了重伤的止渊，用自己千年的修为和内丹救下了他。

事后，止渊在西海住了半年。

伤愈后，他问龙璃月：“你救了本神，你有什么愿望，本神可以帮你实现。”

龙璃月在这些日子里，早就对他情愫暗生。

便天真的对他说了实话：“我喜欢你，想要嫁给你，可以吗？”

当时止渊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。

后来，龙璃月才知道，天族有规定，神不能和异族通婚。

而止渊身为司法天神，却不顾天条，以神族之身，娶了她这个龙族女子。

两个人在天界携手度过千年。

止渊对她，一直很好。

她还以为，他对自己是日久生情，殊不知那只是感激和报恩，不是爱……

思及此，龙璃月起身，梳洗后来到了凌霄殿。

“天帝陛下，我已决意回西海继承龙王之位。”

天帝闻言，有些不敢置信。

“璃月，一旦回了西海继任王位，便永世不得离开四海，朕已经容许你违背了一次天条嫁给司法天神，不会再容许第二次了。”

“璃月知道。”

天帝又道：“休夫的确是你西海的规矩，朕允了，等到你回归西海那日，朕会派人将这件事，告诉司法天神。”

“二月二，龙抬头，还有四日，你便回西海继任吧。”

“多谢陛下。”

说完这些，龙璃月退出了凌霄殿。

天帝看着她娇小清瘦的背影，不由得叹息。

“情之一字，害人不浅。”

龙族繁衍，万年才能得一条雌龙。

龙璃月又是西海独女，一降生便是盛宠的小公主。

不仅是西海，其他三海的叔伯、堂兄堂弟都将她视若珍宝。

可她却为了止渊放弃自己千年修为和龙族的内丹，如今琼花仙子归位，止渊便什么都忘了。

司法天神殿，日落时分。

龙璃月脱下了身上素色裙衫，换上了她在西海常穿的，流光溢彩的鲛丝裙。

从前，止渊不喜欢她穿得艳丽，说她穿白色素衣最好看。

后来，她从花界仙子们口中得知。

止渊的旧爱琼花仙子最喜穿白色素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