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贺之怀这才看到大哥和二弟都麻溜地舀饭吃。

不对劲儿。

贺之怀低头，“妈，我在镇上干了一天活，晌午就吃了两个杂粮馒头。”

贺之怀今年刚满二十，正是饭量大的年纪。

又是在镇上跟着师傅学泥瓦匠的活，又累又辛苦。

要是以前的叶秀娥，听老二这样说，肯定心疼坏了。

现在她没有抡起黄荆条打老二，那也是看在上一世老二残了腿的份上。

但，这***的第一课还是得上。

“既然学泥瓦匠辛苦，那明天别去了。”叶秀娥冷冷道。

贺之怀傻眼，老妈软硬不吃啊。

“妈，我错了。是我不知足，有大米饭，有鸡杂，还有这么多菜，已经很好了。”

他好不容易找了师傅学泥瓦匠，这才学了个皮毛，可不能不去。

“知道错了，就赶紧吃饭。”一家之主贺正承这才给老二解围。

一家子吃着饭。

最难受的莫过于李晓娟。

一大碗的鸡肉，就是坐月子也没这待遇啊！

李晓娟夹起碗里的鸡腿放到婆婆碗里，弱弱道：“妈，我吃不了这么多。”

心里，她祈祷着：婆婆可别骂她啊！

好在婆婆没有说什么。

可当李晓娟夹起另一只鸡腿打算放到公爹碗里时。

叶秀娥瞪了李晓娟一眼。

贺之晴拉了拉一旁的大嫂，低声，“大嫂，这鸡是给你补身子的，快吃。”

李晓娟这才醒悟，不能跟婆婆对着干。

此时的王春生在冯玉梅的房门外，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。

虽然老妈告诉他，冯玉梅已经答应嫁给他。

但想起下午冯玉梅清醒后对他又抓又挠，还咬了他的胳膊，都见血了。

他这会儿进去，冯玉梅会不会还跟他闹呢？

罢了，就算是砍头也就是碗大个疤。

为了那绵软的身子，那销魂的滋味儿，就是让冯玉梅咬断他的脖子，他也甘愿。

就在王春生抬手要敲门时，房门却打开了。

王春生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，“啪！”

“玉梅，对不起，我不是人！你要怎么骂我打我，我都心甘情愿！”

“去给我烧点热水，我要洗澡。”冯玉梅声音绵软。

这个王春生虽然没啥出息，但他是大队长的亲侄子。

而且王春生有两个已经出嫁了的姐姐。

冯玉梅记得王春生的两个***都在镇上。

五年后他们都很风光。

王春生只有一个老娘，家里关系简单，不像贺家三兄弟，以后还有妯娌。

所以，只要拿捏住了王春生，她冯玉梅这辈子肯定比上辈子过得好。

“好嘞！玉梅，你等着，我马上就去给你烧洗澡水。”王春生屁颠屁颠去灶房。

看来老妈没说错，只要破了女人的身子，女人就会死心塌地跟他。

在灶房里洗碗的卢芳听儿子说冯玉梅要洗澡，她乐呵道：

“你看妈没说错吧，玉梅是答应跟你好好过日子的。热水我已经烧好了，在铝锅里。”

王春生一边舀水，一边道：“妈，这下你就等着抱孙子吧！”

“不过，春生，这下你可不能对玉梅用粗，等过几天办了酒席，你就能天天抱着媳妇睡了。”卢芳提醒儿子。

王春生嘴里答应：“知道了，妈。”

把热水提到冯玉梅的房间门口，王春生恋恋不舍，“玉梅，待会儿你洗完了，喊我一声，我来给你倒洗澡水。”

“不用。你出去吧。”冯玉梅关上房门。

听到屋里的水声，王春生又是一阵燥热难耐。

想起老妈的嘱咐，王春生只能去洗冷水澡。

贺家老大这会儿看着洗了澡进屋的李晓娟，也是一阵燥热。

他一把抱住李晓娟，“媳妇儿，我都想你了。”

媳妇去娘家住了好几天，这小别胜新婚，就是让人激动。

“孩子们还没睡熟呢。”

李晓娟推开贺之舟，看了一眼小床上的两个娃。

“还有，我觉得咱妈今天好像有点跟平时不一样，我回娘家这些天是发生了啥事吗？”

提起老妈，贺之舟就像被浇了凉水，瞬间啥兴致都没了。

“反正我没惹她，估计是老二老三惹了老太太。”贺之舟想起下午时莫名挨的那巴掌，肯定是被老二老三连累的。

“等等，孩他爸，你这脸咋有红印子啊！”李晓娟发现男人脸上好像是巴掌印。

“肯定是今天发烧睡觉时，脸搭在手上，硌出的印子。”贺之舟心虚地捂着脸，“算了，你今天也累了，好好歇一晚吧。”

说完，贺之舟爬到床上，呼呼大睡去了。

李晓娟拿起蒲扇给两娃扇风，见她们睡得安稳了，她这才到另一边的大床，挨着男人睡下。

但愿明天起来，婆婆能像今天这样对她的两个闺女好。

主屋的卧室里，叶秀娥小声道：“老头子，睡着了吗？”

十年没有跟老头子睡一张床，叶秀娥还挺不习惯。

虽然老头子不打鼾，睡觉也老实。

两人又是楚河汉界中间能再睡下一个人。

可叶秀娥就是睡不着。

“秀娥，怎么了？”贺正承坐起来。

“没事儿，我就是想上茅房，没找到手电筒。”叶秀娥没想到她说得这么小声，还是把老头子叫醒了。

“屋里不是有夜壶吗？去茅房干啥。大半夜的，可别摔了。”

贺正承说着还是从枕头下摸出手电筒，“要不我陪你去茅房吧。”

“不用，我拉屎。你睡你的。”叶秀娥接过手电筒下床，穿上布鞋就走出屋子。

贺家老宅是个四合院，主屋是一间堂屋，四间耳房。

东西厢房各三间。

另外还有灶房，单独的洗澡间，单独的茅房。

叶秀娥走出屋，却不是去茅房，而是朝着旁边的灶房去。

兴许是上辈子饿了几天的后遗症，她这会儿肚子又有点饿了。

现在这个家还是她说了算，可不能委屈自己。

饿了，就要吃东西。

家里鸡蛋多，叶秀娥就打算煮几个糖水蛋吃。

今夜有月亮，还有满天的星星，院子里亮堂堂的。

叶秀娥便关了手电筒。

走到灶房门口，叶秀娥却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。

难道是有老鼠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