徵昱心头莫名一闷。
不久后，她道：“本神今日去蓬莱帝宫，就是准备和流沙的婚事。”
羲洛川听罢，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。
说不伤心难过，怎么可能？
他是真的从小就心仪徵昱，把她当姐姐，也当***慕之人。
如今这个姐姐要嫁给别人了……
不知道是吃了那秘药的缘故，还是过于难过，他的鼻尖一热，鲜血止不住的涌出。
徵昱看到这一幕，伸手过来：“你怎么流鼻血了？”
她的手还没触碰过来，羲洛川本能地躲开了。
他笨拙地擦拭着鲜血。
“我没事。”
徵昱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。
她发现羲洛川自从从天牢出来后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，好像很怕自己的触碰。
“羲洛川，在天牢里的这四百年，你果然是学乖了。”
从前的羲洛川，虽为庶子，却活泼好动，没有一点天界太子的样子。
现在的他……
到了蓬莱帝宫，大殿满目红绸。
羲洛川先下轿，一眼就看到了这喜气的一幕。
蓬莱帝宫里。
羲流沙正在试穿大婚时的婚服。
他眉宇深邃，笑容得意。1
“我的流沙真是俊美无双！”天后汝姮笑着夸赞。
可当他们看到跟随徵昱一同回来的羲洛川时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。
“神女，你来了。”
羲流沙看到徵昱过来，快步朝着她走去。
“嗯。”
徵昱点了点头。
羲流沙又看向她身后的羲流沙：“三弟，你不是去幽冥宫见长姐了吗？怎么跟着神女一起回来了？”
羲洛川只能解释说半路遇到。
得知原因后，羲流沙没再追问，而是故意又问：“洛川，我穿婚服好看吗？我和神女般配吗？”
羲洛川依旧是低着头：“很般配。”
羲流沙见他这副样子，只觉无趣。
汝姮这时开了口：“过不了多久你便要入赘给魔族长公主了，回你的偏殿去，别再人前招摇。”
“是。”
羲洛川一瘸一拐地离开。
看着他的背影，徵昱不知为何突然回忆起小时候，羲洛川拉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喊她：“月姐姐，长大以后我要娶你，给我做媳妇儿好不好！”
儿时美好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。
……
前殿张灯结彩，羲洛川的寝殿却静寂得冷清。
殿中唯一的仙娥宛儿奚落道：“整个蓬莱帝宫都热闹非凡，唯有咱们这冷清。”
“真是晦气！”
羲洛川不言语，他只觉得好疲累。
不一会儿，他便卧在床榻上睡着了。
可没过多久，他便又梦见了在天牢里面的生活。
梦见徵昱，梦见自己不管是天界的庶子还是嫡子都被天后和凡人娘亲打骂……
“不要，不要……”不住地梦中呓语。
大梦初醒，床榻已是一片血红。
羲洛川起身，却发现自己有些站立不起来了，看来已是强弩之末。
临到终了，他才恍然自己这一世过得实在是惨，明明是天界太子却连个仙娥都不如。
他强撑着疼痛起身，不自觉来到了自己母后，也就是天后的院子。
远远他就听到了天后汝姮和羲流沙谈话的声音。
“流沙，你和金乌神女成婚后，若是受到了什么委屈，一定要回来告诉母后，知道吗？”
羲流沙点头：“母后，您放心吧，神女喜欢我，绝对不会让我受委屈的。”
“倒是三弟，他真的甘心入赘长公主吗？我怕……”
后面的话，他止住了。
汝姮的眼中一冷：“母后都和你长姐说好了，帝君降下的旨意，由不得他不愿意。只要他去魔域，往后你也不用担心别人觉得你是庶子。”
羲流沙僵在原地，这一刻，他才明白，为何长姐要让自己入赘魔族长公主。
正在此时，房门被推开，汝姮和羲流沙走出来，正好看到了身形单薄的羲洛川。
汝姮自知有愧，眼底闪过一抹异样。
“你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寝殿，来这里作何？”
这一刻，羲洛川再也忍不住唤道：“母后，我真的是您亲生的儿子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