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姜照临自小定亲。

曾经的虽然性格恶劣且傲慢，却始终对她呵护有加。

他虽然会口头上嫌弃她，称呼她为“娇气包”，但总是会帮她解决所有麻烦。

然而，自从大哥柳觉之收养了旧部的孤女柳莹之后。

一切就变了。

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柳澜瑶身上，反而越来越多的提到柳莹，

起初，姜照临对柳莹视若无睹，甚至不愿投以一个目光。

但随着柳莹坚持不懈地跟随他，向他示好，他就像被驯服的狼，逐渐变成了她脚边的忠犬。

骑射会上，柳莹意外崴了脚，姜照临竟当着众人的面，不顾男女之别径直抱起了她。

在这之后，更像是对待一个罪人般质问她：“是你唆使那些官家小姐欺负莹儿的？”

柳澜瑶茫然地辩解：“我没有……”

姜照临却充耳不闻，直接给她定了罪：“喜欢害人是吧？那我也让你尝尝被欺负的滋味。”

随后，柳澜瑶善妒恶毒的名声便突然在京城传开。

甚至路过的乞丐小童也能对她吐口水，咒骂道：“呸，恶心的毒妇！”

眼下，柳澜瑶惨白着脸凝视着姜照临，一言不发。

眼前的少年，曾因她一句喜欢牡丹，临摹了三年的牡丹图。

即便对看戏感到厌烦，也依旧陪伴她日日出入戏楼。

更在她重病时，半夜翻越高墙来看望她……

可为何，曾经对她那般好的人，如今却能毫不犹豫地伤害她？

这时，柳莹轻轻拉了拉姜照临的衣角：“姜照临，你别这样对澜瑶……”

姜照临挑眉，轻蔑一笑：“恶人自有恶人磨，她之前欺负你的时候就该想到如今的下场。”

柳澜瑶低下头，抿紧了唇，不愿在姜照临和柳莹面前落泪。

此时，她脑中一直保持沉默的大仙突然开口。

柳澜瑶心里一慌，紧张到不自觉搅紧手帕。

她在心里下意识地说：“我不敢……”

她并非习惯于忍气吞声，而是恐惧于微小反抗之后可能招致的更严厉的报复。

就像柳觉之，会因为柳莹的一滴眼泪，便将柳澜瑶关进祠堂内不闻不问

就像姜照临，会因柳莹的一句话，让她声名狼藉，任人欺凌，受尽白眼。

就像裴祈，会因为柳莹的一声叹息，将她推下池塘颜面尽失。

她实在是怕极了。

怕又一次陷入无尽的报复之中。

然而，大仙的语气却异常坚定：

柳澜瑶将唇抿得死紧。

可最终，她深吸一口气，抬起头，又强迫自己挺起胸膛。

她那双桃花眼还带着泪光，但仍目不斜视地从姜照临和柳莹身边走了过去。